温雷

搞什么都赶不上热乎的代表选手

©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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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良】补课

* 我写这个题目的时候总感觉这他喵的好像是朝阳东升会有的剧情(。

 

 

 



 

高二暑假的时候,严良找到朱朝阳要他给补课。

 

老陈变成他的监护人之后好像终于又找到了新的事情做,手续一下来就带着他办身份证明,又买这买那,还摁着头把他送进了宁市一所三流高中。严良一百万个不情愿,被老陈一句“警校是要考的不是你随随便便想进就进”顶的哑口无言。

这所三流高中算是三流中的顶流,送进去的学生基础虽然不咋样,学校管理倒是很有一套,文化课抓的紧,看起来和朱朝阳上的那个也没什么区别(严良自己揣测)。

严良虽然没正儿八经受过基础教育,但也不笨,接受能力很强,文科那些东西一点一点学起来倒是没什么压力。理科就不行了,刚上高一那会儿一上课就坐在教室里抓瞎,想听课完全听不懂,越听不懂就越走神,看见隔壁班在楼下打篮球就手痒。但他自己明白,知识总是要学的,就算考不上警校也不能文盲一辈子。老陈那点退休金供他读书也不容易,好歹把高中混毕业了,也算有个交代。

于是高二学期一结束,严良就找到了朱朝阳。

 

朱朝阳那会儿已经因为全国奥数一等奖有个报送大学垫底了,说不上全国数一数二,前十是排得上的,周春红已经很满意了。不过从那个暑假结束之后她对朱朝阳的唠唠叨叨和控制就少了很多,因此偶尔看见朱朝阳和严良见面,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严良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尽可能不出现在朱朝阳和他妈的日常生活里,两个人的见面基本集中在寒暑假。这次说要补课也有一半是朱朝阳的意思,严良一说起年底警校的预考,他就十分积极但面上仍不冷不热地提议要给他补课。

严良怕耽误他学习,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在朱朝阳掏出他数学卷子的那一刻同意了。

 

 

 

多数时候他们会去市里的图书馆学习,周春红不回来的时候就去朱朝阳家里。严良撑着膝盖弓起背凑在朱朝阳满满当当的书柜前一本一本看,各种各样的奥数教材和大学物理书脊发灰,看的他头晕眼花,然后被几本纯英的大书彻底击倒。

“看什么,又看不懂。”

严良啧了一小声想反驳,又因为朱朝阳说的是实话而语塞。他回头瞅朱朝阳一眼,后者小口喝着果汁靠在卧室门口,冲他晃晃手里拿着的一杯牛奶。

严良于是皱眉:“怎么又给我喝牛奶?我想喝汽水。”

朱朝阳面无表情地朝他踱步过来,玻璃杯往书桌上一磕:“喝汽水长不高。”

“不用长了,我都182了。”

“我184。”

严良立刻站直身体凑过去和他比身高,手掌把朱朝阳的刺头压得扁平,发现自己还是比他矮了一个指头。

“……”

牛奶被一饮而尽,严良舔舔嘴唇:“我也想喝果汁。”

 

朱朝阳讲课对基础差的人十分友好,哪个公式该怎么套、为什么这么用都讲得很仔细。但夏天的蝉鸣实在太分散人注意力了,严良听着听着就觉得耳边一阵白噪音,一会儿瞟瞟窗外的树,一会儿盯着朱朝阳一开一合的嘴巴发呆。

回过神来的时候,讲课的声音早停止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窗外一阵一阵的蝉鸣。严良有点心虚地把目光从朱朝阳的嘴巴上移开,对上后者平静的眼神。

好像没有要骂他,严良暗暗松了口气,尽管没被骂过,但他总觉得朱朝阳骂起人来应该相当吓人。哪怕他现在只是用手撑着头看着自己,严良都能感受到一股隐隐的压迫感。

严良见过朱朝阳在学校的样子,怎么说的来着,遗世独立?总之独来独往,跟热闹的操场和校门口匆匆而过的人群都格格不入。他一个人无论站着还是走着,都散发着一种别靠近的气场,别人对他大概是敬而远之,他对别人也是一副不愿亲近的样子。唯独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好一些,好歹愿意搭理他,还像一个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

这么想着,严良突然产生了一种得做点什么的责任感。

“还看?”朱朝阳张口,有点好笑的问,“看什么呢?”

严良回过头,朱朝阳家的楼层稍高一点,茂密的树枝快要从窗口伸进室内,光是看着那些绿叶仿佛呼吸就新鲜了很多。老陈家住一楼就没有这儿好,蚊虫多,还潮,夏天门口那棵大树一长出叶子来,门口都被遮的阴凉。

这种日子真舒服啊,严良有点恍惚的笑笑,仿佛数学不及格的那个人是朱朝阳。

“朝阳,”

朱朝阳侧着头,等他下一句能给自己找着什么借口。上午九点的阳光开始变得灼热起来,刺眼的亮度逐渐拨开层层树叶的遮挡,在摊开的书本上落下一片斑驳。趁着微风,也落在严良被吹起的碎发上。

严良被照的眯起眼睛,微微偏过头喟叹道,

“——阳光真好啊。”


严良整个人被阳光照的发亮,于是朱朝阳也觉得,阳光是真的很好。

 

那杯果汁的三分之二都进了严良肚子里,导致后半段朱朝阳讲题的时候一凑近,就觉得严良整个人都是一股浓浓的橙子味。

 


 

和任何辅导机构一样,下午的课程基本围绕练习题展开。严良有数不清的练习题本和模拟考卷要做,朱朝阳按照上午讲的内容和他目前的水平在那些高度综合的题里筛选出他能做的,自己就坐在床上看那本让严良十分头疼的纯英文的书。

只要严良过来补课,书桌前那把唯一的椅子就一直是他在坐,朱朝阳坐在稍高一点的床上只占书桌一小角,长腿跨在床边也安静的不晃荡。反倒是他,一碰到不会做的题就跟脚下踩了缝纫机一样,焦虑的十分显而易见。

朱朝阳看书的时候还能分出来三分之一的余光观察他的动向——严良觉得很神奇,毕竟他就算集中百分之一万的注意力都看不懂那本东西——一旦看到严良上牙咬笔头,就把即将没水的签字笔从他手里拯救出来,换上一根新的替芯,拽过试卷在题干旁边画分析图。

严良的眼神会随着他的笔尖移动,懂得的地方快速略过,不懂的地方会傻愣在那儿思考一段时间。他专注的甚至感受不到朱朝阳停留在他脸上的目光,哪怕连目光的主人都觉得自己有点赤裸裸的过分。可笨狗狗察觉不到,他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复杂的立体几何图形上,认真的鼻尖都出了汗。

朱朝阳很想把那些细小的水珠舔掉。

但他当然不会这么做。狗是很敏锐的,记性也好,被吓跑了可不好再找回来。

于是他依旧语气冷淡地讲着这道题,却越发地觉得这样压抑着自己装模作样,也是另一种快感。

 

午后三点半,大约是不午睡的严良能撑到的极限。

他枕着自己的胳膊压住了试卷的一角,朱朝阳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才意识到严良的试卷为什么总是皱皱巴巴的,手里还握着笔,但已经很松了,朱朝阳两根指头夹着笔头毫不费力就能抽出来。胳膊把脸上没几两的肉都挤到了一起,凸出一个小的圆弧形,也把嘴巴挤的不得不张开一些。

朱朝阳靠在床头瞄他两眼,睡的真熟。

然后他会稍微全神贯注地读一会儿书——就算他聪明,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读书总是会影响原本的速度——时间差不多了,就从厨房拿来一根冰棍儿贴着脸把严良冰醒。

他必须把严良醒来的时刻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被严良撞见了自己的眼神,也是一样不太好办。

 

冰棍儿尽到了它的职责,在被冰的血红的嘴唇和舌尖融化成一滩甜水。

朱朝阳不能否认,一些不太好的画面刚刚出现在了他被从小夸到大的聪明脑瓜里。严良当然什么也不知道了,半个小时的休息加上凉爽甜蜜的味道能消除掉任何疲惫,他又想一只大狗一样心满意足的做起了题。

朱朝阳把他舔的干干净净的木棍儿从手里夺出来,和自己的并排放进同一张雪糕袋里。

 

 

后来,严良撞见他的眼神完全是一次失误的意外。

朱朝阳以为他不叫就不会醒,可这次他只睡了不到十分钟,就因为噩梦从桌上猛地弹了起来。

眼前很清明,所以朱朝阳捕食者一样的眼神清楚的撞进了他慌张的视线里。严良耳边心跳声响的像擂鼓,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

别的?还有什么别的?

“噩梦?”

在朱朝阳毫无异样的询问里严良试图抚平自己的呼吸——没有什么别的。

“嗯……梦见,我从高处掉下去了。”

他以为自己很好的掩盖住了无法减慢的心跳,只有朱朝阳觉得他的演技烂的简直看不下去。

但他还是配合着,和往常一样平淡的打趣他。

“噢,说明你的身体要开始缩小两厘米的差距了。”

 

 

*

暑假结束的时候,严良基本上做完了作业。他把长留在朱朝阳家的一本比较难的练习题收进背包里,站在门外,把朱朝阳留在了屋内。

“考完见。”他说。

朱朝阳想,其实寒假你还可以来找我补习,但他知道严良不想耽误他考更好的学校,也就没有说出口。

“考数学前多喝点水,汗出太多容易睁不开眼。”

朱朝阳嘱咐的像个老妈子。

 

 

*

高考结束之后,暑假才真的具有了暑假原本的意义。

朱朝阳买了最新的游戏机,便携插卡的,早上八点半拿起来就往严良家去。

老陈最终还是没逃过广场舞,在送完孙女上学之后直接被老伴拉到了广场,占了个有树荫的好位置,把小屋和门口乘凉的葡萄架都留给了两个毕业生。

家里虽然没人,他们俩也不会太肆无忌惮,行动范围多半还是在严良那片被单独隔出来的小隔间里,再精确一点就在他的单人小床上。

朱朝阳不怕热,靠着墙坐在里面给严良腾出外面能吹到风扇的地方,安静地看他趴着打游戏,视线五分之一的时间看看屏幕,五分之四在流畅的身体曲线上来来回回。

小床塞下两个半大小伙子空间很不富裕,严良就一个劲往前靠,两条胳膊挂在床边,把小腿叠在坐在床尾的朱朝阳腿上。朱朝阳见他学习的时候都没现在这么聚精会神,噼里啪啦地摁着上下左右键,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激动的,从侧后方的视角看过去,汗涔涔的脖子都发红。

他那个破背心该换了,朱朝阳动了动,手背不小心碰到严良悬在他膝盖上空的小腿——这种短而且过于宽松的短裤也别再穿了。

他像是毒瘾发作的患者控制不住地把手附了上去,发烫的掌心贴着严良凉飕飕的皮肤。朱朝阳注意到,他们俩的小腿明明差不多细,严良的大腿却比他有肉很多,背面不容易被晒到的地方比别处白一个度,青紫色的、蜿蜒而细嫩的血管伏在膝盖背面的皮肉之下。

补课结束了,高考也结束了,严良以后还会遇到能让他这么依赖自己的事吗?

骨节分明的手浅尝辄止的在裤管口停了下来,朱朝阳反手把严良的腿从自己身上掀开,在对方丝毫没察觉到任何不同的时候趴了下来。

 

床很小,他半个身体都压在严良身上,引来后者不舒服的扭动。

“你在这趴着我手都不方便动了。”

“没关系,你可以不用动。”

严良十有八九没听见他说什么,朱朝阳看他慢半拍的张开嘴好像要问你说什么,干脆把头也凑过去,手绕过他没什么遮挡的腰。

“我说……陈伯什么时候回来?”

“……“大狗腾出一秒钟思考了一下,含含糊糊地回答,”还得一会儿吧。”

“那就好。”

严良想问,什么叫那就好?

下一秒他的耳朵被濡湿了,背心两侧巨大的开口处伸进来一只滚烫的手。

 

 

*

“老、老陈你回来了……”

“陈伯回来了。”

老警官随手把西瓜往屋外地上一放:“在这挤着干什么呢?你俩不热啊?”

朱朝阳先坐起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是有点热……刚给严良补课呢,都没感觉到。”

老陈正满屋子里找蒲扇,听他这么一说停下来看他俩:“高考不都结束了吗?还补什么课?”

“哦……”朱朝阳笑笑,伸手在严良的腰上拍了两下,顺手把被体温捂的发热的游戏机藏到毛巾被下面。

“严良哥不懂的东西,可多着呢。”

 

那倒是,老陈点点头,继续在屋子里找他那把能扇起大风的蒲扇。

“严良这小子,确实挺无知的。有空你什么都给他补补。”

 

 

 

 

 

END

 


正经文没写两篇,脑子里倒是打好三个搞狗狗的草稿了

我怎么这么se

是我的se才让我笔下的朱朝阳显得这么欲//求不满吗(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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